Cater29 (第1/1页)

    林柏榕回神问：「你等很久了吗？」

    徐雨衡微笑摇摇头回：「我也才刚刚到没多久。」是不是围巾捆得有点厚跟高让她的脸显得好小……她看起来跟员旅时的打扮又不太一样，今天是搭一件英l风的灰sE长版大衣，复古翻领加上垂两旁的腰带突显出属於她气质及味道的帅气俐落。

    又看见徐雨衡不同一面。

    礼拜六晚上很多人，幸好有点冷因此幸运的两人还有外边位置可以坐。

    「抱歉……订不到里面位置了。」林柏榕过意不去坐下说，外面难免要SEND轰。

    「没关系。」徐雨衡把围巾解松两圈。「这要怎麽订位？」这种景观咖啡厅……不少是临时起意想来的吧？「想不到这里有这间。」徐雨衡看一眼三角形教堂的咖啡厅後又望住林柏榕说：「感觉是新开的。」

    「年初开的。」

    「有这麽久了？」徐雨衡愣住，林柏榕发现她也满没自己时间的，就算她总是会有假休。或也是日换星移的太快。

    人的一生自己的时间是这麽少，突然有点感慨着要把握的这麽多，能够把握的却不够多。有太多追求不到的事。可换角度想也许这是为何有人即时生活面临各种苦仍认为当人很快乐的原因吧。

    人类是受宠的生物圈。食衣住行中有太多娱乐元素，是单纯只求生存的动物们无法领略也不会去渴望的。

    当一个人之所以会感到快乐，是因为有无穷无尽的慾望。虽然那也是我们不快乐的源头。

    而身为人类最奇特与幸福之处恐怕就是会感到无聊吧。

    动物会不会最难想像什麽是无聊？植物听到人类喊无聊会感到不屑吧？

    各自的热咖啡送上来後，徐雨衡啜饮一口才感到气管也解冻一样说：「g嘛不要让我去载你？」这里是沙鹿。

    「你还要绕过来、绕过去很麻烦。」林柏榕捧着杯子继续蒸一下冻红的鼻子，幸好今天是假日所以骑到龙井时还是有车流热，否则一般日过了东海在这天气可以明显感受到温差。

    「我还以为你会开车……」

    「我没有车。」

    徐雨衡张大双眼说：「为什麽不要去买一台车？你不可能买不起吧？你以前公司又这麽远。」

    「我真的买不起……」林柏榕看到徐雨衡错愕的表情便说：「因为我们家有很多家电要换。」

    「哦。」

    「我跟meimei讨论衡量过後认为先把家里烂烂的东西都换新过，车子……不实用，日後再说吧。」

    「你公司这麽远怎麽会不实用？」

    「骑机车也习惯了。」

    「为什麽家里都是烂烂的东西？」徐雨衡疑惑又好奇问。

    「因为mama十五年前就生病不能工作，那时我才高二，meimei也才国中，家里收入只有爸爸，当时他是在做保全，那一份收入让我们全家过得很拮据，加上mama生病时很常住院，医药费加上哩哩叩叩，东西坏掉能修就修、不能只能丢弃无法再买新的，再不就是一直用旧的。爸爸的薪水其实每个月都透支，变成要刷信用卡、借贷或跟亲戚借钱来过活，因此累积一些债务跟纷扰。

    等到我跟meimei可以工作时便是先还债，一直还到四、五年前全部还清後，跟meimei开始慢慢替家里汰旧换新，不过meimei有阵子工作挺不顺，收入不稳定，幸好我那时候升上机师，薪水可以让我们全家过得去，一直到我升上机师长、meimei也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汰旧换新的速度才变快，我们家是到了前年才终於有Ye晶T电视，不然在这之前都是用那种旧旧很厚又小台的十六寸电视，朋友以前说我家很复古，都是古董。」

    徐雨衡发出风铃般笑声让林柏榕被渲染到也笑出来感到些许害羞。真不晓得要怎麽收藏这声音、这笑颜还有这颗心。只能拼命记在脑子里，让她成为永恒经典。

    「我以为你假日都没空。」林柏榕说。

    「噢……越来越有空了……」徐雨衡截一角熔岩巧克力蛋糕含进嘴巴里说：「我的朋友一年结婚一个去了，通常都是有小孩了。就算没有小孩的也可能要搬去其他城市老公家，或者休假与上班时间不同。再说出社会後朋友圈不只一团，有些好几团。」

    「你没有麻吉等级的朋友吗？」

    「有呀！可我最最要好的好姊妹陈信禾为了帮老公省钱，加上很多事还有参加mama聚会，变得b较少见面，多是在讯息里聊天。」徐雨衡含着小汤匙看向林柏榕问：「你呢？」

    「我没有麻吉等级的朋友，也不太擅长交际，以前顶多就是同事，可离开後也不太常连络，现在的生活圈就是公司里的同仁们了。」

    「你跟凯菁应该是麻吉级了吧？」

    「呵呵。」林柏榕低头看一眼杯子里的半杯咖啡说：「在公司里是吧。」

    「嗯。你会觉得自己很不重要吗？」

    林柏榕眨眨眼，表情呈现呆滞样微蹙眉望向徐雨衡问：「为什麽会这样问？」

    「呵呵。相处吧。就像琇姐之前也说过你没有机师长的气势，不少人职位坐到一个阶级时难免有一GU傲气在，即使离开了那个地方，就像很多老鸟一定都有一个老鸟的态度、老人也都会有老人的态度。但你不是谦逊，亦不是自卑，相处久了会察觉到你散发出来的感觉是不觉得自己b较特别。」林柏榕张大双眼看着徐雨衡。「你刚刚回答那一句给我强烈感觉你不是把凯菁排拒在外，而是你不认为凯菁会这样看待你、重视你。」

    「你跟凯菁一样都喜欢观察人……」

    「这才不需要观察，相处久总会了解到吧？你应该不至於觉得自己很渺小吧？」

    「是还好，但确实觉得自己不是什麽很独特的人，我想独特的人会让人喜欢很久、很久，我是个相当容易被取代的人。」

    「为什麽是这样想？前公司关系吗？还是……跟前主管有关？」

    林柏榕想了几分钟後回：「或许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