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下的微妙距离_第一章|混s的饮料、混乱的心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一章|混s的饮料、混乱的心 (第2/2页)

远处角落:「第三关。」

    那里放着一台古早的麻将机台。萤幕边框开了漆,按键有年代感。我爸曾经拍着啤酒肚对朋友吹嘘:「麻将九成看运」——最後他垫底。我不会打,但运气这种东西,谁不是抱着点盲目的信仰?

    「各玩一局,b分。」我提议。她答应得太利落。

    我上。

    一开始像瞎子m0墙,m0到第三圈,忽然连胡三把。结算出来 18000,本分数加上去有43000。我往旁边让座,克制住嘴角的弹跳,「请。」

    她坐下去,投入y币。画面几个转场後,突然一阵电动特效:自m0/天和/大三元/四暗刻——我甚至来不及懂完每一个词,分数直接冲破十万。

    我乾笑:「机台坏了吗?」

    她侧脸,眼尾的光像是落在水面上,「没坏。只是你不会看役。」

    「你会?」

    她不回答,只是站起来:「结束。去吃饭。」

    十一点半不到,义大利面店几乎满座。我们坐靠窗的位置。她点了番茄口味,我点N油培根,再加一份可以分食的玛格丽特披萨。

    饮料吧前,她把我从椅子上拖起来,b我跟她一起去装杯。我帮她调了白葡萄加可尔必思,晶莹剔透像雨後的玻璃。她看一眼,眉心蹙了一秒,什麽也没说,端着回座位。她一口没喝。

    第一口面下去,她皱眉,像被辣椒粒突然刺了一下。我把自己的N油推过去,抢走她的番茄。她抬眼看我,指了指叉子。我叫了服务生,换新叉。

    「约会的时候不吃东西,会被老板娘诅咒。」我含混说。

    她盯我两秒,乖乖吃了一口N油。眉梢轻轻动了动——好吃。

    我忽然又觉得自己好笑:嘴上说讨厌,身T却不允许她难受。这不公平,对我也对她都不公平。

    她像看穿我的心事似的抬头,「你是在赚我的积分?」

    「拜托,我又不是手机游戏。」

    我切了块披萨,推到她盘子里。「吃。」

    她终於拿起那杯白葡萄+可尔必思,抿了一口,眼睛亮了一瞬,又刻意把亮收回去。「变得更好喝的混调……不太对。」

    「为什麽不对?」

    「因为我喜欢把好喝变难喝。」

    我看着她杯沿留下的水痕,觉得好笑又莫名心酸。「你是觉得自己太好喝了,想糟蹋一下?」

    她没接话,只把我的蜜瓜苏打拿起来,一口全乾。放下杯子时,唇b刚才红了一点。

    「想吃甜点吗?」我问。

    「义式冰淇淋。」

    「阿芙佳朵。」

    她冷冷一记:「装大人。」

    等服务生收走盘子,她盯着我剩那盘加了辣油的番茄面,忽然伸手。「喂我一口。」

    「你会辣哭。」

    她瞪我。

    我用叉子卷了一小撮,递到她嘴边。她咬,鼻翼很轻地抖了一下。下一秒,她抓起自个儿那杯混调,猛x1到出现「滋——」的空管声。她抬起头,像闯过某种看不到的关卡,轻轻地笑了一下。

    「果然,变好喝的,就不是我要的。」她喃喃。

    我把手伸过去,用指节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奇怪得让人不放心。」

    饭後我们逛服饰店,她b我穿上一件本来觉得会像桌布的格子连身裙,结果照镜子竟意外顺眼;我b她戴一顶鸭舌帽,帽檐影把她的英气压成柔。她一脸无奈,但没摘。

    我们一路牵着手。不是亲密,是某种奇怪的对峙彼此的方式——像两块同X磁铁被迫贴在一起,手掌间有一GU微弱的排斥力,却谁也不肯先放开。

    她忽然问:「你有了恋人,会想做什麽?」

    「不知道。」我很老实。

    「那就去知道。」

    「留宿?」

    她「嗯」了一声,不进也不退。

    「我换枕头睡不着。」我说。

    「我知道。」她的声音淡淡的,「毕业旅行你吵了一整晚,我把自己变成你的枕头。」

    我别开脸,「没那麽夸张。」

    逛到商场尽头的人少处,走廊安静,只有远远的播报音乐和空调的呼呼声。她停下来,我也停。她低头看我——这距离近得像下一秒会把光也吞掉。

    我忽然说:「鞋带松了。」

    「唠叨。」她弯腰去绑。

    我趁她低头,双手捧住她的脸——她的皮肤很凉,像刚从冷气房走出来。然後,我主动吻了上去。

    不是她那种「夺取式」的吻。我只是轻轻、短促、一次又一次,像以秒针的节奏在她唇上打点。她身T明显绷紧,手指还扣着鞋带,没收回。

    她抬起头,眼里明显有一瞬间的慌。

    「讨厌。」我说,学她那种不负责任的宣告,语气甚至有点得意,「约会就该以接吻收尾,这件事我学会了。」

    我转身往前走,步子刻意放得轻快。

    「许星河,丢下你喔。」我回头喊。

    1

    她像当机了半分钟,才回过神,追了上来。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敲出两个人的节奏。

    我手腕那枚早就洗掉的玫瑰印,忽然在皮肤底下隐隐发热。也许尊严不是一块石头,不是拿了就没;它更像橡皮筋——被拉走一段时间,会弹回来,只是回来的形状可能不太一样。

    今天,我输了她两分多、一台机台的奇蹟、一场对唱;我也赢到一点别的东西——例如,她那杯难喝到爆炸的混调里面,藏着的、不愿承认的真心;例如,我敢在她「擅长的场地」上,主动往前半步。

    我不是失败主义者。

    我只是在找一个,能让我赢她一次、而且赢得心安的赛道。

    而我隐约知道,下一场,该在哪里等她。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