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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负春春自负  (第2/2页)
时只是有点烫手,在空中缓了缓才拧干。    料子远不如陈怜青的那个好,为了不带上猎物的气息,也忘了放在何处。    画云闭着眼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肩膀落了一双手,稍用力气使重心倾斜,就倒在软物上,大概是腿。    微烫的湿布在脸上按压擦拭,他终于知道那股味道从何而来。    是符水。    原来刚刚人影根本没有消失,而是蹲在外面烧了碗符水。    大概整张脸都被仔仔细细擦了一遍,那只手终于停下,上方的压力袭来,好像对方在俯身,二人的脸一时靠得极近,近到能听清一些微妙的齿间碰撞声。    画云屏着呼吸,睫毛都在微微抖动,无法睁眼确认落在自己鼻尖上的是他的手,还是他的唇。    只怕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方负春的视线下落,觉得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有没有把画云的脸擦干净。    在书院时是齐齐整整的英俊少年郎,反倒回了家却落得如此境况……    时间等不了怅然若失的回忆,院外又一声喝彩震醒了他,迅速把人扛上肩膀,奔着后门而去。    刚吃饱的人哪禁得住这么抱,脑袋冲着地总感觉胃里的东西都要翻出喉咙,画云忍耐到了极点,但又稍许有些不甘心。    好在柴房离后门没多远,折腾了几番他被放在台阶上,头靠门框边。    方负春就坐在身旁,画云忍不住眯起眼睛看上一眼,他的头频频朝着巷子口转,应该是在等待着什么。    或许,方画云的心里在那一瞬间,觉得方负春是要带他逃走。    于是他坐起身子,把头从硬邦邦的门框上移到哥哥的肩膀,继续装作睡熟的模样,还在对方颈窝磨蹭几下。    没想到他会这样,方负春默许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替他撩开了眼前的的碎发,用侧脸贴上额头。    世道皆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黑的也能说成是白。    从怀里摸出一副十八子佛珠,素色青玉捏在掌心许久也捂不热。    “若是我抛下了你,你不要怪我。”    等候的马车趁着夜色在碎石路上颠簸而来,他早该明白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终究是不能留,遂将母亲的遗物戴到那少年腕上,盖住因多日紧勒,皮下渗出的红色血点。    “所以等到了那以后,你要好好活着。”    方负春说了些心里话,想画云此刻深入梦境,定不会记得他说了些什么。    乌云盖顶,将月色遮挡得严严实实,恐又是大凶之兆。    他此刻只想快速将画云送去悒城,那里有他值得托付的朋友,可以保护这个吃苦比饭多的弟弟。    马车稳稳停在门前,下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恭恭敬敬行了礼。    “大少爷,您交代的都已经办妥,船在城外的河边候着,等二少爷一到便可离开。”    “你来晚了,若是画云自己跑出来,你定是接不到他的。”方负春语气没有责怪,只是慢慢扶起画云,将他放在侍卫的背上。    “是小的疏忽。”    目送着他上了马车,才敢放下心,回头看了眼府里,并未听到吵闹声,大概是那群妖物不敢擅动。    “等一下。”方负春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    侍卫在车内放下画云,撩开帘子问道:“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他一阵沉默,背后的手握紧许久,最终还是松开了,启唇轻声说:“我不跟在他身边的话,那带的衣服若是大,就扔掉做些新的吧,不必改了。”    “小的明白。”侍卫坐回驾车位上,拿起缰绳笑着回他,“您要是不放心的话,要不然送他过去?码头又不远。”    方负春却摇摇头,上前又撩起竹帘,只可惜马车里更加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于是后退了一步让出路。    “我就不去了,还有些其他事。”    缰绳一紧,重重抽在马背上,那辆从夜色之中驶来的马车绕过巷口很快重新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像从未出现一般。    只是他不知自己转身回府的那瞬,方画云撩开了帘子看向他的背影。    阴云布合于胸,骤起兮亦有所忍,惟恨之,?盖其不知不明不言不问,恍然而惘,终恨之。    二人就此错过。    夜中也要大费周章偷送画云,方负春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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