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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影中盛开 (第8/16页)

这学期,她拿下了法学与医学双科系的全级第一。

    但随着知识一同增长的,还有她心底那片无法驱散的浓雾。

    她的学籍是「常磐希子」,一个被元帅收养的远亲;她的公开身份,是在社交场合中沉默寡言的「仆人」。她的项圈早已解开,却依旧被困在这座无形的、只有两个人的牢笼里。

    而常磐照——那个冷酷、沉默、永远不动情的元帅——每晚在结束严厉的考核,将笔记本还给她时,总会用一种极其平淡,却又无b清晰的声音,说出那句例行的话:

    「全希敏,明天记得带上那本国际海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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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希子」,不是「学生」,而是她真正的名字。

    那三个字,像是一道只属於她们之间的、秘密的咒语。它提醒着这一切的开端,也暗示着这一切的终点。

    希敏不敢问为什麽。她不敢再往下深思。

    她害怕自己会在那层层叠叠的冷漠之下,窥见到某种她完全无法承受的温柔——一种不属於帝国、不属於制度、只专属於她们两人的,危险的情感。

    夜里,她独自翻阅着笔记本,手指停留在「殖民地行政结构与主权归属」那一页。一个问题在她心中反覆盘旋:

    「她到底是冷酷无情,还是……温柔得让人无处可逃?」

    那个问题,很快就有了更残酷的答案。

    夜sE沉沉,东京宅邸的窗帘紧闭,台灯在希敏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几个小时前的一句话,困住了整整一夜。

    「明天美国的麦克元帅将抵达东京,」常磐照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像在交代天气,「晚宴上,你的身份是常磐希子,我的Ai妻。」

    Ai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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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字,像一颗投入Si水中的炸弹,在希敏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心跳紊乱得像是要冲出x膛。她脑中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她被焊上项圈的那天、她在澡堂里被那双温柔的手清洗的那个夜晚、她在书房里被严格考核的每一个瞬间。

    她知道常磐照是冷酷的,是制度的化身,是帝国最锋利的剑。但她也清楚地听见了,那不是随口而出的「夫人」,更不是含糊的「妻子」。

    是「Ai妻」。

    我不能悸动。

    她的理智在尖叫:这只是一场戏,是为了应付狡猾的美国人,是为了帝国的颜面,是为了完美地掩饰她「政治犯」的真实身份。

    但她的情感,却在悄悄地、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想起自己在这片土地上无亲无故,无根无依,而常磐照——这个囚禁她的元帅——却是唯一记得她名字真正意义的人,唯一给予她无窗套房与满柜书籍的人,唯一在学业上亲自督导、将她从一个受害者,磨砺成一个学者的那个人。

    她只能假装。

    她走到镜子前,试图练习一个得T的、属於「元帅夫人」的微笑。但镜中的nV孩,双颊绯红,眼神慌乱,嘴角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甜蜜的弧度。

    她练习着优雅地说出那句:「初次见面,我是常磐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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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习着在餐叙中,自然地坐在常磐照的身旁,像一位真正的Ai妻。

    但她心底最深处知道,这早已不是假装的问题了。

    而是她心里某个最柔软的角落,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就已经,悄悄地相信了。

    那场JiNg心布置的餐叙,像一场华丽的梦。回到宅邸後,梦就醒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起任何一个字。常磐照径直走进书房,重新埋首於堆积如山的文件。希敏则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开那本厚重的政治学笔记。夜深时,她悄悄走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看见那个总是笔挺的身影,此刻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指尖轻轻按着太yAnx,脸上是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深沉的疲惫。

    希敏没有进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站了许久,然後悄然离去。

    他们不谈那句「Ai妻」,不谈那句「最信任的人」,也不谈过去与未来。

    但他们在同一座屋檐下生活,在同一张书桌前学习,在同一片寂静中彼此守望。希敏知道,常磐照永远不会说出「我在乎你」,但她会在她久咳不癒时,默默在床头放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她也永远不会说「我Ai你」,但她会在她考试前一晚,陪她复习国际法条到凌晨三点。

    而常磐照也知道,希敏永远不会说「我依赖你」,但她会在深夜,像一缕幽魂般,无声地站在她的书房门口;她也永远不会说「我感谢你」,但在每一篇优秀的学术报告的末尾,她都会在指导者的栏位,工整地写下——常磐照。

    这不是恋Ai,也不是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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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两个被制度与孤独放逐的人,在彼此的世界里,唯一能守住的,一点点温度。

    东京的夜sE深沉,细密的雨丝敲打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声响。屋内,却弥漫着一GU令人心焦的、灼热的气息。

    希敏发了高烧。

    通红的脸颊,急促而guntang的呼x1,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浮沉。她蜷缩在那张巨大的洋床上,冷汗濡Sh了她的额发,身T却像坠入冰窟般不住地颤抖。床头柜上,那本摊开的笔记本还停留在「国际条约与主权归属」那一页,上面的字迹清晰工整,此刻却在她眼中变成了一团团模糊的黑影。

    常磐照坐在床边,身上那件象徵着权威的元帅军服还未换下,手里却拿着一条Sh毛巾,一遍又一遍,用一种近乎笨拙的轻柔,替她擦拭着额头和脸颊。

    今天早上,她亲自打电话向学校请假,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冷静,但那过快的语速和不容置喙的强y,连电话那头都听出了其中罕见的紧张。

    她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煮粥、换水、物理降温、喂药,每一项都亲力亲为,动作JiNg准得像在执行一场最重要的军事任务。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面具,但紧锁的眉头和眼底藏不住的担忧,像一道道无法弥合的裂缝,将那层冰壳彻底击碎。

    她俯下身,用手背试了试希敏额头的温度,那guntang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

    「撑下去。」她低声说,声音沙哑。

    那不是命令,也不是责备。那是一种……她从未对任何人说出口的,近乎哀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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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半昏半醒的混沌中,希敏听见了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她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那份清凉驱散了部分灼热,像是在无边的噩梦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无法说话,也无法睁眼,只能在梦魇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个破碎的、充满依赖的呼唤:

    「常磐……」

    那一夜,无人知晓帝国元帅在她那座孤岛般的宅邸里,亲手照料着一位病倒的少nV;更无人知晓,她那张冷峻的面具背後,是一场笨拙而无声的守护。

    雨停了,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洗涤後的Sh意。

    希敏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手中握着一本刚复习完的笔记本。她的身T虽已康复,心却仍在那场高烧的长夜里徘徊。

    她清晰地记得,常磐照整夜未眠,用军人那双习惯了JiNg准与命令的手,为她煮粥、换药、擦汗。她甚至记得,在自己意识最模糊的时候,曾听见对方用一种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低声呼唤她的名字。

    那不是命令,也不是责任。那是一种……她无法定义,却足以铭记一生的守护。

    然而,康复後的第一天,当她们在餐桌前重逢时,常磐照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冷若冰霜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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